两个人一左一右牢固而警惕的带她离开,那模样像是在押送犯人。
穿过花园、回廊、月洞门,来到了谢宅的朝晖堂,越近,人声越大。
燕翎提着裙子走到朝晖堂门前,好奇探头往里看,待瞧见里面的场景后,她气炸了。
惠王居于首座,放浪形骸、衣冠不整,怀中揽着一位貌美姬妾,半露□□,正与惠王举杯喝酒。
桓氏子弟也没好多少,只是谢氏子弟一脸尴尬,面面相觑。
国丧期间,惠王竟在此喝酒狎妓,燕翎死死瞪着他,手指掐着门槛发白,气的发抖。
谢崇青凝着他,面色冷沉:“殿下,够了。”
惠王红着一张脸:“什么够了,朕没够,好不容易朕那父皇走了,朕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?”
“父皇在时,这不能做那不能做,朕但凡喝酒玩乐去他第二日必会责骂朕,凭什么。”
惠王苦先皇已久,愤懑的锤了锤桌子。
“把酒收了。”谢崇青冰冷的视线扫了眼侍卫。
好好的集议被他搞成了吃酒狎乐的地方,谢崇青自诩耐心还没这么高。
“还是先商量多余流民安置的问题罢。”
惠王可没心思想这些,眼瞧着侍卫上前夺他的酒和请离他的美人,他恼怒:“朕看谁敢动,谢崇青连你也要这般管着朕吗?”
“殿下,国丧期间宴饮狎乐,怕是有碍殿下登基之行。”一道清灵悦耳的声音随风飘了进来。
燕翎蒙着脸款款入内,裙摆如同涟漪般晃动,美人以幕篱遮面,气态婀娜,一股香风都遮盖了此地的酒气。
惠王手悬在空中,酡红的脸颊迷蒙而呆愣,被突如其来的美人迷的不着四六。
燕翎无意对上了谢崇青冰冷瘆人的视线,就好像要把她刀了一样。
她轻轻一笑,走到谢崇青身边跪坐,虽一副依人姿态,却举止典雅高贵,与惠王身边的姬妾形成天然对比。
众人恍然,眼中了然。
“这位……这位是?”惠王磕磕巴巴的询问这是何人。
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弟弟实则是女儿身,哪怕燕翎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,只要遮了脸他就认不出来。
谢崇青轻笑,侧首语气自然:“此乃我府上姬妾,你怎么来了?不是叫你在屋里呆着?”
“听得前院声音睡不着,便叫府兵带我过来寻大人了。”
二人语气亲昵,便叫谢氏子弟好一番打趣:”素闻家主不近女色,原来是金屋藏娇。”
谢崇青神情虽淡,但语气却轻柔而诡异,背过来时,燕翎能瞧见他眸中警告,她自然的避开,拿起桌上谢崇青的杯盏,就着直接饮了。
入口才知里面不是酒,是茶。
“殿下这般风姿伟岸,瞧着就像个英明的帝王,何必在意今日,明日就是先皇出殡之日,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,再者今夜若饮太多酒,明日恐会头疼浮肿,百姓岂不瞧不见殿下威仪?”
燕翎手拿把掐的开始扮演解语花的角色,轻笑着劝惠王。
惠王被说的脸一红:“有……有理,朕不喝了。”说着又对身边的姬妾道,“下去。”
姬妾不甘不愿的下去了。
燕翎自然不是为着惠王,是实在忍不了父皇尸骨未寒,惠王就开始出言不逊、举止不端。
她生生的把自己掌心掐出了血,锐骨的痛意方叫她脸上挤出了笑,说完了这番话。
谢崇青低头摩挲着杯盏,把话题带回了正轨。
燕翎就这么不避不退的听着,多数是谢氏和桓氏的人在发言,众人皆是在朝中任职的高官。
突然,她只觉得身上有些热,燕翎没多想,依然静静的听着,但随后她越来越热,不知哪儿有股火在烧着她。
她的脸颊、身躯、四肢都被源源不断的热源侵扰。
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的发丝滑落,没入锁骨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