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他根本没有把握能从义父手里保下梁曼。毕竟他从未违抗过义父的任何命令。但是,他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。
听着怀里轻微的呼吸,应向离默默地想。
不管成不成。不管结果如何。他都要,尽力去试试。
他已经决定了。
……
梁曼从噩梦中惊醒。
她猛地睁开眼坐起,却发现面前还是一片漆黑。
正发蒙时,身旁人跟着动了。他安抚地覆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醒了么?我在这。…喝点水吧。”
脑袋一阵一阵抽疼,身上到处也疲乏至极,这是身体还未完全休息够的信号。梁曼怔愣地晃了会神。嘴边却碰到一样东西。
她意识到这是对方递来的杯子。梁曼捧着水,小口小口喝,脑子迟缓运转。
黑暗里,对方又拿来个帕子轻轻蒙在她眼上。梁曼一把拽下来,有些不明所以。
他却温声道:“先蒙着。要点蜡烛了。”
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两者间的关系。直到眼前蒙蒙地亮起刺目的明黄,梁曼下意识闭紧眼。忙又拾起帕子捂住。
对方出去了。
摘下帕子时,他已拿了木盒回来,一一在旁摆开。
应向离端起碗粥。犹豫片刻后,勺子还是送来了她嘴边。
细看之下,此人耳朵隐约有些发红。但声音听起来还是很镇定的:“…先喝点粥吧。”
梁曼渐渐从噩梦里回过神,张嘴吞了。她确实挺饿。
但这人实在是喂得太仔细太磨叽了。梁曼眼巴巴等着,急到眼睛都在直勾勾冒绿光,对方却还凑在薄唇边细致地吹了又吹,迟迟送不过来。
其实最开始梁曼逼他给自己喂饭时就发现了他这个毛病。但那个时候为了勾引他,还能故意将这个当情趣。等她真到饿的抓心挠肺的地步就完全受不了了。
趁应向离下去拿帕子为她擦嘴的功夫,梁曼一把抢过碗来。她演都顾不上演,自己捧起碗就埋头大吃起来。
这几天她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,不过也可以说是根本没心情吃。如今心下一松,胃口也跟着大开。
她连着直直扒下大半碗饭,气都不带喘一口。应向离低声劝自己吃慢一点,但梁曼头也不抬理也不理。
果不其然,她被噎到了。
梁曼梗着脑袋,不住锤打胸口,眼珠子都快噎地掉出来。那人忙给她拍背顺气,又递了茶碗来让她压一压。
喝了一杯茶不当用,梁曼干脆直接拎起茶壶对着嘴咕咚咕咚干了。饮毕,她打了个无比响亮的饱嗝,这才心满意足地抹巴抹巴嘴。
反应过来后才暗觉糟糕,刚才的行为也太倒胃口太不讲究了!梁曼忙偷偷看他,发现他正神色如常的帮自己再去倒水。
她暗地里观察了应向离许久。发现对方脸上没表现出嫌弃和厌恶,这才松了口气。
但梁曼不敢再得意忘形了,剩下的饭她全程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地低头小口吃完。
吃饱饭后也有劲继续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