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信有男人会在这个关头拒绝她!
应向离沉默的这几秒,是她一生中最难捱的时刻。
明明是闷热的夏天,梁曼却等的浑身渐渐发凉。乃至于牙齿都克制不住地开始打战。
黑暗中,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,却仍旧发着抖,无比期冀地抬头望他。目光似乎就要将黑暗刺破,看穿男人的表情。
她很恨。恨为什么没有灯。她看不见应向离的表情,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但她等来的只有沉默。
无止尽的沉默,和无动于衷。
男人将手拿开了。
…他不愿意。
梁曼抖得更厉害了。
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。她把自己摆在了低贱到泥巴里的位置。但他还是拒绝了。
绝望笼罩了自己。死亡的味道近在咫尺,就快要将自己吞没。
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明天。
隐约间,梁曼似乎听见那个魔头惬意的大笑声。他戏谑着嘲讽:梁曼你真是个蠢货。…想杀我?下辈子再努努力吧!
…她不想死!!
春水般的柔媚一扫而空。希望落空的瞬间,梁曼泼妇一样崩溃地尖叫起来。
梁曼像一只应激的疯猫,嗓门尖锐到破音:“我三番五次的使尽手段,只是想引起你注意!…应向离你心里清楚得很!我只是想活下去,我只是想寻求一个庇护!!…”
她破罐子破摔。癫狂地对他不断发疯,对方却始终一言不发。
最终,她喊累了,骂累了,也疯累了。梁曼无力地瘫软下去。
声音沙哑,绝望着喃喃自语:“…你明明可以给的。你动动手指就可以庇护我…为什么不愿意…”
头顶的男人终于开口了。
黑暗中。他低沉喑哑的声音,一字一句都敲在自己心上。他一点点给梁曼判下死刑:
“…我庇护不了任何人。我,只听义父的…”
。
梁曼推开门时,背后的男人轻声道:“…你不会死的。至少,至少这些日子不会…”
她只淡淡道:“是么。那就…多谢您好意了。”
门外,刺眼的火光一闪而过。
黑暗落下的瞬间,应向离只来得及望见,她脸颊滑下的一滴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