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不退,整线得炸塌!”
朱棣抬头,看了西坡一眼。
半截天全红了。
“朱樉这一手,不是杀我。”
“是要我脱甲。”
“传令——”
“后营弃粮,战马尽驱。”
“从正东调路,绕出外阵。”
“所有兵器不许回收。”
“带人,走!”
“再晚一步,就得死在自己火里。”
西线彻底乱了。
朱棣调出的三万军被前线咬断、后线烧烂,正中一线被张伟的地雷阵拦住。
朱棣自己带亲卫翻山走东南斜坡,一路血战出去。
走到一半,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烧着的兵营,像个吞人坑。
他咬紧牙,扯开喉咙对着乱军吼:
“退下去,是保命!”
“不是认输!”
“我朱棣不死。”
“这仗就没完!”
“朱樉——”
“你今天敢烧我一城!”
“我明天,就封你一朝!”
这边朱樉还靠在陈德身上,脸上泥血混着。
后背那道伤口已经裂到骨头,整块肩甲被撕开。
张弘范杀回来,把马停在他身边。
“朱将军,西线崩了。”
“朱棣走了。”
“但你也撑不住了。”
“你还要追?”
朱樉低声喘了一下:
“西营烧完了?”
“烧完了。”
“后粮毁了,战马散了,炮车毁一半,营地塌了。”
“你已经赢了。”
朱樉缓缓点头:“那就别追。”
“告诉兄弟们——回城。”
“北平不是战场。”
“北平是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