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再说‘北平保住了’。”
“得改——”
“北平,挡住了。”
“但后面……”
“朱棣,要从后头钻回来。”
“陛下得知道。”
“这仗,不能当结束了。”
“这才是真开局。”
信改得干脆。
“北平挡住,不算赢。”
“朱棣改走直沽,欲借水线避锋,绕返南线。”
“请陛下速调水师封口,并转告江防三营,先守沽港,后看通州。”
“北线不稳,西路仍空。”
“臣朱樉,请准北平暂代战区枢纽,三旬之内,调兵整粮,补援南线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人活,北平就不会退。”
张弘范看完,心里只剩四个字:这封信,是拿命写的。
朱樉把信折好,又递了一封:
“还有一封,是给庆王的。”
陈德一怔:“庆王?他不是还在广川那边收编旧军么?”
“他那边有一支散兵营,退下来几个月了。”
“是时候,该动一动了。”
“南线要守,咱们人不够。”
“靠东宫调,等不及。”
“得从地方起兵。”
“我朱樉不要兵符——”
“我要兵。”
“哪怕是地方巡队,只要肯跟我走,我就给他们饭吃,衣穿,刀磨。”
张伟看了看他胸前缠了三层布的伤口,小声嘟囔:
“你这都还没缓过来,就又打算动线。”
朱樉低头,声音不大:
“不是我打算动。”
“是朱棣逼着我动。”
“他走东线,是避风。”
“可我们要是一动不动,风就转回来劈我们了。”
“这仗不是我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