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消息,容熙华便开始成天坐立不安,她私下给霍昶卜了好几卦,卦象都显示大凶。
若想保住霍昶的命,只有避开此次出征了。
可听圣上的意思,霍家带兵出征是躲不掉的。
她每天都忧心忡忡,霍昶都察觉了她的不对劲。
在容熙华又一次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晚,霍昶起身,重新点上了蜡烛,将容熙华也拉起来:“熙华,我们聊聊。”
容熙华开始还想装傻,可看霍昶神情认真,她还是沉默着跟着起身,在霍昶问出:“你最近到底在担心什么?怎么每天都魂不守舍的?”
容熙华怔怔看着霍昶的脸,犹豫许久,才扑到霍昶的怀抱。
霍昶能感觉到她的不舍和担忧,他知道妻子这些天的异常,大概率是跟自己有关,可他先前问了,容熙华都避而不答。
眼看着她越来越不安,霍昶也跟着担心起容熙华的状态了。
他仔细想了想,容熙华焦急的状态,是从得知他可能要带兵出征那天开始的。
他一边轻拍容熙华的后背,一边低声安抚:“熙华,你是不是担心我?你担心我出征会遇到危险,对吗?”
容熙华埋首在霍昶的颈窝,搭在他腰上的手箍得更紧了,听到丈夫的问话,她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霍昶宽厚温热的大掌抚过她乌黑的发丝,落在她的背部,不轻不重地拍着,完全就是安抚幼儿的姿态。
他轻声开口:“别担心!我不是头一回带兵上战场了,你放心,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!况且,如今圣上并没有正式下令,说不定,圣上到时会改变主意呢。”
然而,他的安抚并没有让容熙华安心,反而激得她落下泪来。
她知道,霍昶这一去,便回不来了。
当初成亲时,容熙华觉得自己能帮霍昶避开这场劫难,可她如今卜出来的卦象,却发生了变化,曾经她卜算出来的那一线生机,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因,但她清楚,若想逆天改命,必定得付出极大的代价。
她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,但如今她面前的那扇门已经彻底关上了。
容熙华的哭声越来越大,到最后,竟是不能自已,霍昶也知道此行凶多吉少,妻子担心不无道理,但他除了安抚,什么也做不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容熙华终于止住了哭声,她抓住霍昶胸前被泪水打湿的衣襟,面露祈求、眼神却无比坚定地看着霍昶的眼睛:“你带我去吧!出征的时候,你带上我!”
霍昶愣住了,他当然知道出征不可能带女眷,可他还是被容熙华的这份赤诚和义无反顾震住了。
他伸手擦去容熙华眼角的泪水,笑了:“熙华,你能如此待我,我很高兴!但,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。你担心我,我明白!可我也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“如果、如果我将来真的遭遇了不测,你不用为我守节,你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被容熙华扑上来,用力地以唇封住他剩下的话。
霍昶能感觉到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他心中长叹一声,反手搂住怀中人曼妙的腰身,抱着她双双倒进了柔软的寝被中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