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自己没能认出人来,显得这份专一很是劣质。
这么惆惆怅怅地洗好碗,李长青上楼和实习师父任空明打了个视频,展示最近的几个小作业进度,又请假说:“之后三天我得空出几天来。”
“干嘛?”小老头立刻追问,“我可是看了你的课表才规定作业的,你之后没事儿。”
“有事儿,”李长青说,“我得给竹听眠雕芍药,不能从上课和做题里头抽时间。”
他对于这一点还是很理得清的。
自己本就配不上人家,要是还怠惰,不好好上课考试,那真是没脸说自己喜欢人家。
“你就敷衍我啊?”任空明不爽快,“我是你师父!”
实习的。
“没敷衍您呢,就这几天,成么?”李长青说。
任空明恨铁不成钢地一顿哼,挂电话之前丢下俩字:“出息。”
李长青最近总是莫名发笑,即便这会子被老爷子数落,居然也能捧着手机乐半天,又赶紧补救一下,发了条信息告诉师父赵老叔夏天酿的那批酒很快就能开缸。
老爷子回消息说他谄媚,尽学些这种讨好人的手段。
又补充:多寄几斤过来。
李长青连忙答应,放下手机,下楼去用凉水冲了冲手,拍拍脸,又对着水龙头笑了两声,再冲手,再拍脸,抓紧时间回房间做题。
其实事情也没糟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。
李长青依旧会在每天睡前同竹听眠说晚安,她也习惯再第二天起床回一句晚安。
从大局观察,感情还处于可持续发展的状态。
李长青循环着上课做题吃饭雕花睡觉的过程,终于在第四天过后,抱着箱子重回战场。
民宿里的人在堂屋围坐一堆,桌上摆着一锅不明食物,看起来色香味弃权,入口安全性存疑。
大家的表情都比较凝重。
齐群看李长青来,难得为此露出开心的表情。
“快来快来!”他拍拍身边的位置,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。
李长青却没过去,他问贺念,“人呢?”
“厨房呢。”贺念最后一个字是叹出口的,看起来很惆怅了。
李长青先绕出屏风,朝厨房那边瞧,果然看见竹听眠和辛大嫂在灶台边,又自责刚才进门居然没瞧见人,再次绕回堂屋。
“怎么还下厨了?”
贺念说还不是老板今天起来发现距离寒假已经不远,届时将会有大批游客以及返乡人员,商机也将随之到来。
“你没瞧见她说要努力挣钱的样子,我就跟大清早看了场鬼片一眼,她说了就得做,去和辛大嫂研究特供餐食。”
向来不愿意操心的老板突然勤奋,谁都习惯不了。
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,总之没让辛光参与这场试吃,像是不太在意员工的死活,又记得要保护祖国的花朵。
连铁了心要追随竹听眠的杠子面对这一锅食物都发愁,甚至已经开始自我催眠:“我能光盘,我可以。”
李长青笑起来:“没那么夸张吧。”
贺念简直佩服,他指着面前那锅东西,“你见过谁能把菜头炒成这个颜色?”
李长青看过去,自从得知这锅菜是出自谁手,他对于这道食物的整体印象已经大有改观,所以也能够坦然地给出回答。
“很多地方都会把菜炒成紫色。”
含水量极高的一句话,已经偏心到了太平洋。
桌边三颗脑袋同步转向他。
齐群问:“你家炒菜也加蓝莓酱?”
李长青反问:“难道你不吃蓝莓酱?”
齐群急了:“你吃蓝莓酱也就着辣椒面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