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青倒没有这么干过,但依然保持站队。
“这很正常。”他说。
贺念看他这个德行,再回想竹听眠突然的折腾,问题似乎迎来了答案。
再开口时,表情已经染上怨色。
“你这两天为什么不过来?”
“忙啊,”李长青抱着手里的箱子耸耸肩。
竹听眠从院里绕进屋,看到他在场时愣了一下,很快就笑开。
“稀客啊。”她说。
要不说你和老太太能做朋友呢。
李长青也跟着她笑,又把箱子先放到一边,腾出手去接她手里的碗筷。
“洗手了没就来碰,”竹听眠侧身让了一下,“餐具卫生很重要的。”
贺念还在挣扎:“我觉得卫不卫生已经没那么重要。”
竹听眠把碗放下,盯着李长青带来那箱子问:“这什么?送我的?”
“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。”李长青说。
竹听眠立刻就要抱上楼去。
“重啊。”李长青想搭手,又被她侧身躲开,而且当场下了命令,“你和他们一起吃。”
她乐呵呵地抱走礼物,李长青就乐呵呵地坐下,端碗拿筷。
贺念终于发现命运的不可抗性,人生总是要吃苦的,本也没什么,有人一起共赴刑场,心里也能平衡些。
但他还是同李长青商量:“你时常来一趟吧,好吗?”
李长青塞了好大一口菜,嚼着点了头。
心里嘴里都是酸酸甜甜辣辣苦苦的,挺均衡。
开心。
吃完这一顿,李长青把锅碗端去厨房,又绕去前台,主动扫码买了条给摆在篮里给客人顺手拿的漱口水。
“这本来就是白送的。”贺念说。
“那也得分开啊,这毕竟是她的店,我不好白拿。”李长青撕开包装一仰头倒嘴里去,漱着口往后院水池走,顺道洗了把脸。
这才神清气爽地上楼去。
“进来。”竹听眠捧着炒饭窝在椅子里,桌上是已经拆开的木雕。
尤记得这块木头本来是想要拿去送给陆久做见面礼的,没承想误打误撞拆穿他们的恶劣行径,礼物当然也就不再有理由送出手。
兜兜转转,还是经过最适合的一双手,雕出竹听眠最喜欢的花,摆在她面前。
好像,不论偏了多少,事情总要回到这条轨道上来。
这种现象,有人称之为缘分,也有人说是命运。
竹听眠不晓得该怎么总结,就一直这么瞧着,心不在焉地偏头提醒才进门的李长青一声:“关门。”
李长青站了一会,看她没动,出声提醒:“你饭冷了啊。”
竹听眠就塞了自己几勺饭,含着不嚼。
“嚼啊。”李长青又说。
竹听眠的腮帮子动了动,细嚼慢咽,突然转过来问:“竹辞忧跟你说什么了?让你听到要去躲起来。”
“没躲,”李长青去茶水机给她接了杯温水,放桌上推去她面前,“不是忙着回家给你雕花么?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竹听眠很坚持。
李长青发现她的态度有些不对,不是好奇,也绝非逗乐,而是一种鲜见的认真。眼里也不带着笑,就这么直直地看过来,连嘴角都微微往下压着。
更像是……紧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