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。
更烦。
不过宴绯雪写了一会儿后,放下手里笔,然后转身去了卧房里。
白微澜见状,立马翻进了窗户,垫着脚尖走到了书案边。
他准备看宴绯雪在忙什么,居然能比他还重要,一定要把这个收起来,让宴绯雪求自己。
不过他刚走近,就看见书案下的竹篓里有很多纸团。
不像宴绯雪平时的习惯,宴绯雪每次都是在腹中润色,下笔都是一气呵成。
所以这些纸团,都是宴绯雪心绪不平的证人。
白微澜掏宝贝似的,从竹篓里捡出来好几个。
他打开一看,目光顿时一滞,而后沾沾喜喜咧着嘴,憋闷的心气顿时平顺舒坦了。
宴绯雪在给他写道歉信啊。
难怪扔了一团又一团。
宴绯雪平时软话都没正儿八经给他说过,更别说什么道歉信了。
再说写道歉信干什么,应该写封情书嘛。
白微澜想着,又看向书桌那张洋洋洒洒的宣纸。
宴绯雪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,就见白微澜弯腰抬起了镇纸,手里拿起那写快了半个时辰的东西。
“你,你放下。”宴绯雪急声,冷静的面色随着慌乱的脚步破裂。
可白微澜已然映着天光看清。
他黑眸瞬间爆发惊喜,闻言又美滋滋的扭头看宴绯雪。见宴绯雪着急的不行,他拿着宣纸声情并茂地念道,“致我卿卿夫君……”
宴绯雪连忙走近作势要抢。
白微澜得意的举起胳膊,嘴里还在兴奋念着,“片刻不见甚是思念……”
宴绯雪面色难得有些气急败坏,白微澜又在胡言乱语。
“哎呀,你急了急了。”
白微澜见宴绯雪垫脚,他抬手扬得更高了。
宴绯雪抱着他胳膊要抢,白微澜忙道,“你手上有水渍,可别脏了我的情书。”
宴绯雪脸都红了。
他睨着白微澜,你是有本事让人难为情的。
白微澜笑嘻嘻。
“去洗手莫不是写太久,手心激动出汗渍了。”
“亲我一下就给你。”
宴绯雪默不作声盯着扬起的宣纸。
“哼,你不亲我自己亲。”
白微澜说着就搂过宴绯雪的腰,低头吻去。
荷风从雕花木窗袭来,吹得白微澜手里的宣纸窸窣翻转,吹散耀眼的午后日光;天光透过宣纸背面,晃晃悠悠落在两人相贴的鼻尖、眉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