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微澜在他心里种下一粒种子,他允许白微澜让他发芽,甚至自己也在默默浇水让它吸收阳光。
最后种子变成苍天大树一枝一叶都牵动他的心神,他最后也学会依靠在大树下躲避风雨。
宴绯雪嘴角不禁浮现笑意,潮湿的牢狱好像也开出了灿烂山花。
白微澜见状清了清嗓子,低声道,“晏晏有后悔冒险开铜矿吗?”
“不后悔,即使知道存在风险,但那是我们唯一快速上爬的机会。”
宴绯雪眨眼小声道,“再说,谁知道朝廷真出尔反尔,简直闻所未闻。比地痞还无赖。”
追逐权势高峰的时候,早就清楚了其中的利刃。
要是不开铜矿,他们不会与顾凛柏深交,手里也没有大笔银子。到时候还是被那女人追杀,他们更加被动。
他隐姓埋名压着性子躲了三年,难道要躲一辈子?
以前是因为小栗儿小,他无暇分身,但现在势必血债血偿。
放手一搏,鹿死谁手还不一定。
白微澜听见笑了,就知道宴绯雪不会后悔。
他附耳对宴绯雪说了自己对局势的判断。
关于顾凛柏为什么要杀那二品铜务司,白微澜一直百思不得其解。
那三个京商其实被他们折腾的也要无奈撤出矿山了。即使顾凛柏不满那官员做派,也有更好的法子比直接杀大员好。
不过进牢狱后,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。
顾凛柏转移了注意力,那么正好方便奕王闷声干大事。
皇帝和仁亲王都盯着奕王的反击,他一个以静制动拖着时局,却早已暗度陈仓。
随着太阳落山,地牢越发阴冷冻骨。
不过宴绯雪手心都是热的,他被白微澜抱在怀里,周围都是暖烘烘体温和安心的气息。
宴绯雪仰头,只见白微澜下颚紧的厉害,嘴角紧抿忍不住细抖着寒意。
宴绯雪心里不是滋味,想让白微澜躺他怀里轮流交换;但稍稍一动,白微澜好像就知道他怎么想的,他被圈的更紧了。
快熬到半夜,两人快迷迷糊糊相拥着睡着时。
只听见牢门被打开了,一个狱卒开口道,“两位请到火房移住。”
火房,顾名思义是可以开灶火的小雅间。
只要有钱有权,里面一应俱全,甚至还可以送姬妾侍寝。
能住这里的囚犯都是朝中犯事权贵。
白微澜两人一听见开锁动静时就清醒了,此时听见去火房,倒是都有些惊讶。
他们本来以为这里没有奕王的人脉,现在看来也不尽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