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绯雪畅通无阻跨进大门,偌大的前院看不到仆人,地上落叶铺满了一地,亭台楼榭中透着萧瑟荒宅的诡异。
小六紧紧跟在宴绯雪身后,可宴绯雪脚步却漠然的很。
宴绯雪沿着鹅卵石小路没走几步,就听见拱门后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。
“女儿没用,澜哥哥不肯见我。”
“他说话不算话,以前说看到手信就会见我的。”
一个高傲又带着毒意的女声道,“不怪染染,你澜哥哥被那狐狸精贱人蛊惑了心神,自然记不得你这个青梅竹马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,父亲和哥哥们都还关在牢里……”
“染染不慌,你见到太上皇了吗?”
“就凭你这张脸,太上皇绝对不可能舍得让你受苦。”
周单染懵懂不明所以,只道,“可是澜哥哥完全不见我了呜呜呜。”
小六被这左一个澜哥哥右一个澜哥哥听拳头硬邦邦,心里惊涛拍浪不敢看宴绯雪的反应。
他低着头,只见宴绯雪抬脚踩碎枯叶,径直朝拱门内走去。
“那妓子专门会伺候人,你澜哥哥也只是一时被鬼迷心窍……”
“大胆!你什么人擅闯周府!”
啪的一声,清脆耳光响起。
满头珠钗的妇人被宴绯雪一巴掌打的身形趔趄。
那妇人捂着红通通的脸颊,怒意冲冲又戒备的看向宴绯雪。
一旁周单染已经吓得哽咽,呜呜道,“娘,你脸上起五个红手指了。”
“你是什么人呀,你竟然打人!”
天真的怨怒声让宴绯雪抬头朝她看去,而一旁周母怒瞪的眼神开始惊怯又犹疑打量着宴绯雪,“你就是王妃?”
宴绯雪恍若未闻,只看了一眼周单染,淡淡说了一句,“真令人恶心。”
周单染气势汹汹的叉腰护在周母身前,神色单纯,不符合她十八九岁心智,她大声道,“你才令人恶心!”
“你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妾,只是一顶小轿子抬进白府的小妾!”
小六气得牙齿发痒,他们王妃才不是没名没分,白微澜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大婚!
小六想安慰宴绯雪别在意,但周单染又大言不惭的开口了。
“你一定是嫉妒澜哥哥喜欢我,你才这样出口侮辱我。”
宴绯雪淡淡的目光忽的冷锐,警告道,“你再叫澜哥哥试试?”
“我就叫怎么了,澜哥哥澜哥哥,他就是我的澜哥哥。”
周单染梗着脖子说完,看着自己母亲红肿的脸颊,还下意识捧着脸戒备的盯着宴绯雪。
那样子好像小白兔被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欺负一样。
宴绯雪摇摇头,打量她上下装扮,厌弃道,“东施效颦。”
他见到周单染才知道,白微澜在书房看着画像神色矛盾惊疑的缘由。
眼前的周单染,不论是发髻玉簪还是水粉衣衫还是腰间的佩剑,全部与书房的画像如出一辙。
就连周单染五官都和周相宜有五分相,这刻意模仿打扮便有七分相似了。
他看着外厉内苒的周母,冷笑道,“拿自己女儿作为筹码,可这筹码也太蠢了,你们周家想要养出第二个周相宜,可没想到养出这么个蠢货。”
周母被宴绯雪一眼就看穿盘算,面色慌张失色,而一旁的周单染不明就里凶宴绯雪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,我今天去王府只是为我家人求情,又没想拆散你和澜哥哥。”
宴绯雪勾唇淡淡道,“小六掌嘴。”
小六没有不打女人的守则,硬邦邦的拳头早就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