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待宴绯雪点头,他身边一个人影迈着小碎步朝白微澜冲去。
“呜呜呜,澜哥哥,你终于来看我了。”
宴绯雪没忍住笑了。
白微澜脸色瞬间黑沉,咣的一声寒光一线落下,剑刃直指周单染的脖子。
“滚。”
“澜哥哥?”
白微澜剑刃逼近一分,周单染不可置信睁大眼睛。
宴绯雪走近道,“澜哥哥,染妹妹刚刚都招了呢。”
白微澜戾气一顿眉头一跳,无奈看向宴绯雪,眼里无声求饶,剑刃又逼近周单染一分。
宴绯雪道,“染妹说她知道你舅舅对你下毒害得你重病,不仅如此,她还知道你离京的时候,是你舅舅背后找人追杀你。”
“所以你当年昏迷在河里,并不是马车意外掉下悬崖。”
白微澜听完没有很意外,仿佛早就知晓这些,他看着周单染也觉得无比恶心。
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周单染行为举止、衣着装扮和他娘很像。
宴绯雪太了解枕边人了,他笑盈盈道,“不怪澜哥哥呀,这种蠢货,谁会想到聪慧敏达的母亲呢。”
周母看到宴绯雪这般模样,也不敢看白微澜只吵着要见奕王。
白微澜来的路上就想到了周单染相貌的事情,早就派人通知他爹了。
不一会儿,奕王就来了。
他穿过官兵夹道的小路,走到白微澜面前,抬头看向周单染的时候,波澜不惊的眼底有瞬间的惊涛骇浪。
奕王短暂的失神,众人都看进了眼里。
周母霎时心神大振,她出声道,“启禀太上皇,都是这狐狸精扇肿了染染的脸颊。”
奕王周身寒气浮现,苍劲下颚紧绷着,显然是在忍耐压抑某种情绪。
忽的,白微澜只觉得手腕一轻,剑柄脱手,他还没明白什么回事情,眼前一道血痕飞溅。
面前的周单染倒下在地,双目阖上只惊恐残留眉眼。
“染染!”周母看着奕王手里的血刃尖叫道。
“朕绝不允许有赝品玷污她。”
“朕也不允许有人这样说宴儿。”
噗嗤一声,周母来不及惶恐,已经倒在了血泊里。
一院子女眷惊抖如筛糠。
只听奕王沉沉道,“周家男丁斩立决,周扶明凌迟处死,妇孺充入教司坊。”
教司坊……
生不如死又生不由己。
一些胆子小的妇孺已经晕倒在地了。
宴绯雪蹙了蹙眉心,一众官兵早就缉拿满院子的妇孺了。
哭声喧天绝望求饶声不绝于耳,杂沓的脚步声和奔逃声交替,秋风一吹,满地枯叶落在了血泊的尸体上。
白微澜拉着宴绯雪出了院子,“晏晏,你怎么在这里?”
话一问出口,白微澜就后悔了。
果然只听宴绯雪道,“我专门看看染妹不行吗?”
不待白微澜沮丧委屈,宴绯雪正色道,“你去求父皇,不要把妇孺判入教司坊吧。”
“为什么男人就可以一死了之,她们还要遭受活生生的折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