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判流放三千里,自生自灭吧。”
白微澜点头,他知道宴绯雪痛恶这些地方,觉得这些人虽然有罪,但惩罚形式有些不甚公平。
两人出府,白微澜准备跟着宴绯雪一起进马车,却被宴绯雪赶出来了。
白微澜抬手堵在马车门口坚决不走,做小伏低道,“晏晏不是说没生气了吗,怎么还不让我同坐。”
他一手捂住自己胸口,颇为难受模样道,“我心里现在好不舒服,我在这个宅子里长大,以为的亲人没想到也是算计的一环。”
“晏晏~我心好痛,我现在好需要你。”
宴绯雪抬手抚摸白微澜的脸颊,含情脉脉道,“澜哥哥,我也需要冷静下。”
马车外的小六捂着脸怕笑的太大声。
他们家王妃心里还有气呢。
白微澜死皮赖脸还是被赶下车了,马车缓缓滚动,宴绯雪掀开车帘见白微澜原地眼巴巴的望着他。
宴绯雪笑道,“一个时辰后来苏大夫家接我。”
这回,马车确实开向了忠勇侯府。
宴绯雪上门的时候,苏大夫还挺惊讶。
因为是宴绯雪一个人。
而且宴绯雪一直和白微澜忙着衙门公务,哪有时间串门。
苏大夫在府里开辟了一个药院子,花圃里一片芍药艳艳,而他此时正在捣鼓一株幽兰。
“哟,王妃啊,今儿怎么有空来玩了。”
苏大夫一身药香,见宴绯雪神色平平淡淡但背脊仪态可没平时松弛,看着像是散心。
宴绯雪看着满院子的药草,他道,“你这府邸倒是另辟蹊径。”
药材院子一旁安置了两个秋千,宴绯雪走近坐下,慢悠悠晃着,心里好像有点安静的苗头。
苏大夫起身去一旁水池子洗净手,而后也坐在一旁秋千上。
秋风拂面,满院子药材清香盈袖,苏大夫满足的喟叹了一声。
“和白微澜吵架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苏大夫看着宴绯雪理智的神色,这时屋檐上飞来一只鸟雀,扑腾了下翅膀像是受不住药香,又飞走了。
“瞧,这鸟儿都比你活得自在。”
“不高兴就说出来,憋心里不难受?”
“就允许他白微澜天天闹腾你,你就不能闹腾下他?”
苏大夫不知全貌,但义无反顾站在宴绯雪这方说话。
再说,白微澜和宴绯雪的性子他也能摸透几分,宴绯雪就是什么都压着,很少轻易诉之于口。
宴绯雪笑笑,“也不是,怎么说呢,感觉没必要闹腾。”
“闹腾还有没有必要?我不舒服了我就要闹腾。”
“心里是有点不舒服。这种不舒服又只占一点点,还有很多其他复杂的情绪。”
“哦,我倒要看多复杂,你一点点给我说。”
宴绯雪慢慢说完后,苏大夫道,“这都不生气啊,一码归一码啊。你别把对白微澜的怜爱和你自己的怒意两相抵消啊。”
苏大夫一针见血道,“怒意得不到发泄,你不憋闷谁憋闷。”
“白微澜被周家欺负算计,你心疼肯定心软怜爱不已对不对。但白微澜曾经又对旁人这般好,简直青梅竹马这谁受得了。但你没办法生气,因为确实只是一点兄妹情谊是不是?”
宴绯雪笑道,“苏大夫不仅医术了得,还能窥看人心。”
苏大夫神神秘秘道,“我以前还真能听见人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