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竖轻声应下来,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腕骨上的衣裳,开始乐意他的亲昵依
赖。
离开港口后,李持安放松了一点,觉得一切都稀奇极了。
并非是很少上街。
因为女君的态度,他期盼着,甚至期待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。
妻主会宠爱他,会跟现在一样无条件答应他的所有要求。
会有两个孩子,不会有其他外人打扰。会成婚,会同住在一个房里,不会半夜惊醒,也不会因为做噩梦而害怕。
……
在船上的日子是无聊的,甚至是成倍增加。
船舶靠岸到达衢州后,船上的侍从都不约而同地精神许多,叽叽喳喳地围着公子身边,簇拥着公子上马车。
他来不及去看女君的方向,便被马车的帘子遮住了视线。
车轮滚动着,一切都是陌生的情景。
因为母亲的忙碌,李持安鲜少回祖宅。
下马车后,甚至一连几天,李持安都见不到云竖的身影,旁边只有侍从围着,或者族中的哥哥弟弟。
他们围着他,问他是不是要嫁人了,要嫁的人是谁,什么时候嫁人,好不好看,性格好不好……
其中已经婚嫁的哥哥把他拥过来,低声在他耳边说着那些羞愤冒烟的话,甚至告诉他该如何伺候服侍未来的妻主,如何处理那些侍夫。
他们在李持安耳边轻轻说道,不要太过粘人,也不要太放低姿态,甚至不要被她们占便宜。
因为她们得到了就不会珍惜。
祖宅是庞大的,后院离前院很远,没有特殊情况下,男子很少被同意去前院。
祭祀那天有很多人,这天的天色并不好,阴天,多风。
李持安站在那里,矜贵清冷,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云竖的身影。
很快地,他找到机会跑到了云竖身边。
他轻轻拉着她,把她拉到回廊处,将她压在柱子上,埋怨般抱住她的腰,垫脚轻轻触碰她的唇角。
他的呼吸带着潮湿和热气,双眸含着紧张,腰身战栗着。
仰起的那截皮肤滑艳细嫩,微微张开的唇可以看到里面的殷红。
不知道是拿他安抚她,还是借由这个亲吻来安抚自己。
但都比往日更为敏感害羞。
他将那些告诫都忘在脑后,随着心意。
“怎么了?”女人问道,“谁欺负你了吗?”
李持安冷静下来,尽管胸腔下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,脸上泛着绯色。
“……你都不来找我。”他埋怨道。
云竖没有推开他,只是俯身拥住他,抬手慢慢抚摸他的发尾,嗓音温和,“很忙,我要见很多人。”
回廊连着木阶,下方空空的地方还留有长出来的野草和苔藓。
松树的枝叶被风吹得发出哗啦的声音,庭院挂着的灯笼也飘斜着。
她们站立的地方,一半被树的影子笼罩。
偶尔经过的侍从抬眼见着了,很快低垂着头加快脚步离开,生怕被发现。
他们想,后宅总是有人不加掩饰地拥抱亲昵在一起,明明那些贵人们嘴上总是说着规矩规矩。
他轻轻攥住她的衣裳,把脸深深埋进她的怀里,嗅着她身上的气息,心跳慢慢平复下来。
突然的不安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炙烤,整个人漂浮不定,他再次确认道,“你会陪着我的,是吗?”
会娶他,会宠他一辈子,会只有他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