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么在雨地里倚着车头站了半天,陈誉凌重新掏出根烟咬在嘴里,打火机进水擦不出火,吉利车主见状摸出自己的火机替他点烟。
猩红一点光在雨中明灭,他突然想到南晚吟,今天过后她该得偿所愿了。
莫名地心底生出一丝荒诞感,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在郊外乡道上淋两个小时雨,他一定会觉得那人发了癔症。
十多分钟后,一辆拖车由远处驶近,横亘在中间的两辆车没有丝毫要挪动的意思,拖车司机打开车门走来协商。
“你俩干嘛呢?把车挪一挪啊,路都堵上了,赶紧的,等着去拉车呢。”
不用陈誉凌多费口舌,吉利车主掸掸烟灰不紧不慢道,“看不见出事故了吗,知不知道先来后到?等着吧。”
拖车司机看他俩一个比一个不着急,这像是出事故的样吗?
“出事故你俩报警啊,找交警来解决,在这堵路算怎么回事?”
“费那劲干嘛,车又没坏。”吉利车主说。
“没坏你们开走啊,我赶着过去呢!”
“不急,再等会。”
“你们不急我急,赶紧开走!”
“那不行,开走了他不认账怎么办。”
“那报警
啊!”
“费那劲干嘛,都协商好了。”
拖车司机:“……”
……
打电话询问情况的田浩无奈挂断,裴泽州的状况不容乐观,在车里待的越久神智越不清醒,原本靠着药物缓解还能勉强维持坐姿,随着药效过去,他整个人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,浑身发抖靠在南晚吟怀里痛苦忍耐。
“路上发生车祸,拖车司机暂时过不来。”田浩将消息告诉南晚吟。
“继续耽误下去裴先生会不会出事?”她担忧问道。
田浩挠了把头发,“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只知道老板以前出过车祸,情绪不稳定时需要药物缓解,没想过会这么严重。”
外面天色渐暗,雨势仍不见小,在这里干等也没办法,田浩嘱咐南晚吟,“你帮我照顾一下老板,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,如果情况不好可以再给他喂一颗药,尽量不要多给,副作用很大。”
南晚吟点头,田浩见状不再耽搁,推开车门下车冲进雨里。
雨点敲打车窗,静谧车厢里只剩心跳声无限放大,裴泽州的手还紧攥着她,克制的喘息声像骤然加剧的鼓点,任何一点插曲都可能引燃火苗。
他痛苦的忍耐需要一个发泄点,而最能抚慰他的人就近在咫尺,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陷在怎样的险境之中,还关切地询问他要不要再吃一颗药。
裴泽州枕在她怀里艰难睁开眼,她的脸漂亮纯美,单单只是看着便诱人采撷,更不要说那张盈润温软的唇,不知是幻觉还是心底的欲念实在恶劣,他竟恍然觉得那里在朝他发出邀请。
“是不是很难受,再吃一颗药吗?”
唇瓣翕动,说了什么裴泽州没注意听,幽深的眸紧盯着她,视线灼热。
她大概是没注意到他的反常,否则该远远退开才是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低头靠近,将一片发苦的药喂进他嘴里。
侧编的发因她俯身的动作垂落在他颈侧,轻扫过带来一阵痒意,而她只顾着关心他嘴里的药片是不是苦涩难咽。
苦意在舌尖蔓延,这一次他不想独自忍耐了。
手臂毫无征兆抬起按在她脑后下压,南晚吟对突如其来的施力没有准备,猝不及防被他的力道带着唇齿相贴。
暴雨隔绝在窗外,他的吻不止于碰触,舌尖卷着药片抵进她口中,迫着她也尝尽苦涩。
第36章第三十六章你就当我在故作清高……
灰蒙天幕划过一道闪电,闷雷声响彻心头,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手推拒在他肩上想要起身。
但裴泽州不放手,扣在她后脑的大掌缓慢下移,拨开发丝握紧她皮肤细嫩的后颈,指腹摩挲激起一层颤栗。
她在抖,抵在他肩上的手和与他相融的唇舌,可是现在害怕已经晚了,他说过不是慈善家,相反是个绝佳的狩猎者,所以楚楚可怜的眼泪已经不起作用了。
手上加了些力道,她退无可退,车内两道身影交织,他明明是作为弱势的一方靠在她怀里,却游刃有余掌控着她无处逃离,碾转的唇角溢出破碎声音,一个“裴”字刚念出声,剩下两个字便被他的舌搅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