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谷零看着长久未操作黑屏的手机,想起自己也很久没有休息,他捏了捏眉心,却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。
他在真田鸠见的手机里发现了很多组织相关的情报,这是那个人留下来的宝贵遗产,必须尽快整理核实好……
真田鸠见牺牲的消息,没有压下太久,很快传回了他位于神奈川的老家。
遗体被带走后不知去了哪里,连最后一面也没能给那位赶来的老人家见到。
但没看到也好……他的尸体实在是太残破了。
真田老爷子年纪大了,看到了更容易被刺激到,加上真田鸠见恐怕也更加希望自己留在他们心中的形象、提起他首先想到的,永远是他健康完整的样子。
没有尸体,便只能布置简单的衣冠冢,且一切从简。
葬礼的那一日来了不少人。
黑色微卷发的青年哭的泣不成声,他扯着已经当上警察的副部长的衣服:“假的吧?是假的吧?”
一遍遍追问,没有得到想要的否定答案,只有眼底青灰的真田弦一郎长久的沉默。
子承父业当上会计师的柳莲二,接到通知时也是难以置信。
他回忆发现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人,一直以来都像是无所不能的,年纪轻轻就在警局以侧写师的身份协助破案,导致隐约猜到对方说是留学,实际上是去做什么时,也并不会产生太多的担忧。
真田鸠见突然死亡,死因没有人说明,尸体没有见到……
是尸体压根没有被找到,还是死状太过惨烈,所以才没有让他们见他最后一面与他告别呢?
幸村精市还未退役,听闻噩耗的他推了正在进行的表演赛,连夜坐飞机赶回来。
墓园的空气格外寒冷,他微微张开嘴,呼出一小口白雾。
灰蒙蒙的天空应景又压抑,真田弦一郎一家都笼罩在悲伤里,蓝紫发青年缓慢抬眸,视线越过他们,落在只刻了名字的墓碑上:“……”
他恍然想起数年前的那个冬天,在电车里通过车窗望见的最后一眼。
当时站台上那个孤单的身影,也正长久地望着驶向远方的电车。
那竟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。
仁王雅治也还在打网球,虽然不常在球场上使用“幻影”,但他还是那个“最恐怖的诈欺师”,将对手玩弄于股掌间的球场老千。
他是和搭档一起到的,虽然柳生比吕士此刻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内科医生,不常握拍与他一起打球了。
“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……”仁王雅治看看那边哭到坐在路沿上,被胡狼桑原喂水防止脱水的海带头,也有些无法接受。
“世事无常……”
柳生比吕士闭了闭眼睛,成为医生后他见了许多生离死别,但当永别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,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这几年他们都能感觉到异样,那个人在有意避着他们。
不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……
谁能想到再见竟是天人永隔呢?
胡狼桑原在父亲开的拉面屋里帮忙,店铺就在开神奈川,听闻噩耗后是第一个赶来真田家帮忙的,切原赤也也还有在打比赛,平时没事会在自己以前常去的网球俱乐部当教练。
他现在总算能认清附近的路了,不用前辈们总带他。
切原赤也赶到后,先是不相信认为在开玩笑,再到极度的愤怒,拒绝接受现实——
再到现在莫大的悲恸。
他以前最崇拜喜欢的就是真田前辈了,哪怕毕业分开了也努力维持着关系,察觉到前辈因为学业工作忽略了自己,还伤心了好一会,再后来对方出国深造……
胡狼桑原偷偷擦掉自己淌落的眼泪,他们居然已经有三四年没见了。
明明一起在立海大网球部打球的日子,好像都还在昨天。
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:“鸠见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