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小学生不知道勾股定理的情况下,根本不可能运用这条定律去做题;而高中生知道这条定律,却被要求不能用勾股定律去破解这道题,那么‘不能使用勾股定律’这个写在题干上的要求,这便是编织者的神秘所定下的限制,直接干扰了夏莎的认知。
她本该认出来,却没有认出来。
当她认出来的那一刻,契约就已经被打破,而她的灵魂也会落入编织者的手里。
而编织者的目的并不是夏莎的灵魂,而是以她为探测器来找寻白维的下落与破绽!
祂很清楚白维作为黄金帝王的同时也是灰袍导师,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弟子!
倘若当初白维第一次见到夏莎就没有控制住的直接报上姓名与来历,编织者便会趁着契约破损的机会趁虚而入,从而直接杀死还没有来得及成长起来的黄金帝王!
白维每一次和夏莎接触都意味着和死神擦肩而过。
想到这里,白维自己心底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我已经上钩了很多次,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“如果没有设下‘我必须承认导师身份’这个苛刻的条件,一早开始就能将我扼杀于成长起来之前。”
“屠旧神的成就距离你也只差了一点点的距离。”
的确只差了一点点,包括这一次!
只差了一点点,白维就会被编织神秘掌控心脏,它不会立刻要了他的性命,但会导致权能受到影响,连高阶的权能都差点被对方趁虚而入,如果是低阶和中阶的黄金权能,白维根本无力反抗。
编织者却翘起唇角,摇头说:“你真以为我会留下这种明显的漏洞么?”
白维挑眉:“难道不是?”
编织者哈哈大笑,他笑弯了腰。
“我可不会给自己挖坑,之所以这笔交易一直拖延到现在才被完成,还得感谢你的这个弟子……”
他重重的拍打夏莎的肩膀,有些咬牙切齿的感叹着。
“夏莎·采佩什。”
“她可一点都不愚蠢,恰恰相反,她很聪明。”
“她虽然不知道和我的契约意味着什么,却敏锐的察觉到我想找寻的是你,并且怀疑我会对你有所不利。”
“她在几百年的时间内从未有过一次放弃过找寻你,想必在某个时候察觉到了导师就是帝王的真相。”
“莉莉安奴不可能不给她留下任何线索,这份线索应该成了她知晓真相的关键。”
“借此,她也意识到了,我和她之间的交易存在一个致命的破绽。”
“为了活下去,活到见到你的时候,她必须和我进行这一笔交易。”
“但为了尽可能拖延时间,争取机会,她选择抹掉了关于真相的记忆,同时,覆盖了一部分的认知。”
编织者拍着额头叹道:“我让她抹去的记忆仅仅是关于我的记忆和这部分交易的记忆,而她在和我进行交易之前就已经改写了自己的认知,从而埋下一道伏笔。”
说到这里,他不由得鼓起掌。
“鲜血公不愧是鲜血公,夏莎·采佩什,她通过精彩的装傻骗过了所有人,包括你和我。”
“我们都以为她一无所知,但其实这种一无所知才是她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当交易被破坏的时候,我才能介入其中,趁虚而入。”
“索性她便利用了这道交易的规则,屏蔽了自我的认知,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契机,直至我主动暴露为止。”
“用自己的灵魂作为担保,保证真相被揭露的时候,便是交易被破坏的瞬间。”
“不论是女巫也好,鲜血公也好……我所预定的计划都没能生效,真是可惜了数百年伏笔。”
编织者结束了鼓掌,摸着下巴开始自我检讨,空洞的眼眶里看不出情绪,但听得出他对此有些咬牙切齿,埋怨着自己的大意。
“我误判了……我本以为艾莉薇女士是一名理性的女子,可以等到榜单揭露你的真身之后,结果她竟如此感性,主动打破了局面,暴露了我,害得我不得不从幕后转型台前。”
“我也本以为鲜血公是一名感性的恋爱脑,一早就该将灵魂输给我,结果她居然如此冷静理性的分析了利弊,并且抓到了我交易中的破绽,害得我功亏一篑。”
“几百年的伏笔就这么草草收场,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庞大的前提投入。”
编织者深沉叹息,懊恼道:“期待女子太理性和太感性都是一种过于绝对的误判,爱情真是一个无法测算的要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