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附议!”
“附议!”
很多大人争先恐后的跪下表态,这些人都是左相武三思的门生,或是跟武三思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。
有少数官员冷眼观望,但也有不少官员出面,当场呵斥武三思构陷忠良:
“武大人,右相他老人家对朝廷忠心耿耿,陛下都没有发话,老夫问你查的什么案?难不成,武大人你想教陛下做事吗!”
“荒唐,如此构陷忠良,我看你武三思才是我朝最大的奸臣!臣恳请,必须让刑部,吏部,三法司严查武三思!”
“臣附议!”
这一派跟武三思对着干的人,自然是杨国忠一系。
朝中左相,右相不合,连带着官员们也分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,经常在朝堂上争执不休,互相斗得不可开交。
杨国忠一系指责武三思借圣上侄子的身份,为自己行便利,而武三思指责杨国忠老贼凭资历和陛下的宠爱,在朝中一家独大。
而今杨国忠有把柄落在御史手里,武三思当然要抓住机会,死命的落井下石。
朝中官员们纷纷指责对方,一时间风云变幻,杨国忠却像是一块顽石一样,中庸平和,却又自有风骨,他挺直腰杆,在这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,而又没有一句言语。
“右相,您说句话啊!哪有这样的道理,为朝廷办事的人成了大奸大恶,武三思他们想一手遮天,蒙蔽升听呐!”
“是啊,右相,咱们不能等死,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帮小人做大!”
“好了。”女帝轻飘飘一声,就把朝堂上的乱象都压了下去。
她转而看向杨国忠,冷声问道:“杨大人,朕问你,武承嗣的折子可否属实?那些个贪官污吏,你将他们放了就算了,还一个个的升迁去了外地,你该当何罪!”
“陛下!”杨国忠当即跪下,“陛下明察,北境官员不过是受李贤这蛮夷走狗的构陷,他们对陛下忠心耿耿,何罪之有?”
“哼!”女帝一声冷哼,不置可否。
北境什么情况,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。
那些个府官一个个欺上瞒下,贪赃枉法,乃是证据确凿,这一点武承嗣的折子没有说谎,反而杨国忠有些顾左右而言他。
还有让女帝不喜的是,杨国忠借着镇抚使的便宜行事,绕过吏部,直接将人升迁敲定,事后才稍稍对朝廷上了奏表,略微提及。
“陛下,老臣进入北境,所收税银三百万两,其中一百万两已经进了陛下内帑。陛下登基后,日日宵衣旰食,天下人都看在眼里,可如此辛劳的陛下却连个新的寝宫都没有,这是何等的不公平?北境官员正是勤政,正是毫无保留,才有这些税银,老臣别的不说,这银子就是最好的证据!”杨国忠明显已经知道了武承嗣奏折里边的大致内容,而今辩驳起来也是义正词严,坦坦荡荡。
武承嗣之所以上这份奏表,还是杨国忠稍稍指点他的结果。
要是他杨国忠走了一趟北境,武三思的侄子一点想法都没有,那女帝恐怕真要在朝中狠狠清洗一番了,圣心难测,不如先下手自污,这也是杨国忠围观多年悟出来的明哲保身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