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百万两?”女帝的眼神略略放缓,她正想着新修宫殿的事,只是而今国库没多少余银,蛮夷又不安分,所以一直没有提及。
杨国忠这一百万两进了内帑,可是让女帝龙颜大悦。
“杨大人,老夫怎么听说,这北镇的税银,已经收到了永昌三十多年,而今陛下登基不过两年,今年才是永昌二年而已。”武三思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。
这一下,顿时将朝中的战火再次点燃:
“什么?税都征到了永昌三十年,那往后这北府的税银还有没有?”
“我说杨大人哪来的三百万两,原来是借陛下的名,做贪赃枉法的事!”
御史中武三思一脉的大臣纷纷出言,抨击杨国忠。
杨国忠的人也不会干看着,很快刚刚安静不久的朝堂,又乱哄哄的吵成了一锅粥。
“杨国忠,我问你,要是各府都照这个方法收税,户部这个家怎么当?谁又能担得起这个重责?”武三思声音不大,但却一下就成了主流。
“左相,那你的意思是叫谁承担呢?”杨暄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我没有说叫谁承担。凡事都要按规矩办,否则朝廷的威严何在,陛下的威严何在?倘若各府都学北境,寅吃卯粮,那卯粮要是吃完了,我大唐朝还有什么可吃?”武三思瞄了杨暄一眼,几句话,就想把杨暄的风头堵上。
“哦?照武大人的意思,朝廷正常征税备战都坏规矩了?北境是边关,提前收税有何不可,大唐律又不是没写?武大人是说我大唐四处战火,处处都是边关吗?还是说,为陛下新修座寝宫,就能把我大唐修到山穷水尽!”杨暄为保父亲,火力全开。
他这一通言语出去,倒是让不少看热闹的朝臣暗暗点头。
虎父无犬子!
朝中都知道右相厉害,却不知道这杨暄也有如此锋芒。
“我可没这么说!”武三思眉头一皱,立刻矢口否认,这个帽子可太大了,就算他是女帝的侄子,也接不下这口大黑锅。
“那敢问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又是什么!”杨暄踩住了话茬,紧追猛打不放。
“那杨大人的意思,是不是北镇是边关,就能随意亏空?只要打着备战的名,这账就查不得?”武三思不愧老谋深算,一下就抓住了杨暄话里边的漏洞。
不管怎么说,北境乱征税这是实情。
“陛下!”
杨暄双膝跪地,当堂痛呼:“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,带头的是武三思,效法的是这帮混淆黑白的御史!你们当着陛下的面,还想一手遮天吗!”
“陛下!”武三思也跟着拱手行礼。
两边争执不下,最后说话拍板的,当然还是女帝。
“吵啊,怎么不吵了?”
“朕看你们吵的热闹,喊打喊杀,以为你们要替朕当这个家,为朕做主呢!”女帝冷冰冰的声音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