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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讯(第2页)

而今她才明白,驸马的身份对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意味着什么——是折翼的雄鹰,是困于金笼的猛虎。

所以,她有些后悔了……

焕游笙轻抚马鞍上的宝石,沉吟道:“皇室联姻牵动朝局根本。公主与薛家这门亲事,当年是费尽周折才促成的,如今要让陛下收回成命,怕是难上加难。况且即便退婚,谁又敢拂了公主的面子?薛公子往后议亲只怕更难。何况如今他既做不得武将,为保全皇家体面,陛下到时也断不会允他掌兵权。”

“原来焕姐姐一直都知道……”世安公主讷讷道,“什么皇家体面?如今这皇家还余有几人?留那体面又有何用?”

焕游笙知道按礼该劝公主慎言,可望着对方绯红的眼尾——那里面映着未干的血色,是一月来她的至亲骨肉流不完的血。

如今长安城的血腥气还未散去,劝诫的话在舌尖转了三转,终究化作一声叹息。

世安公主见焕游笙垂眸不语,想起她孤臣身份全系圣眷,语气不由放软:“逝者已矣,生者还需前行。焕姐姐的难处,我明白。”

焕游笙默了默,她在意的其实也并非这个:“婚约既成定局,其他规制却未必不能转圜。您看,臣以女子之身兼领文武,陛下更破例设凤阁女官执掌枢密。可见驸马不得掌兵这条祖制,未必不能破。”

她提议:“眼下正值用人之际,若公主能献上妥帖的改制方略,或许会有机会。”

世安公主顺着焕游笙的话思索片刻,眸光倏亮:“焕姐姐此言如拨云见日!薛氏满门忠烈,乘风哥哥自幼在御前行走,岂是那不知底细的旁人能比?”

她说的旁人,是指之前在幽州兴风作浪的前朝遗孤萧定岳。

焕游笙知道人心中的阴霾难以彻底散去,能明媚一时也好:“殿下既已明了,不如说说婚仪筹备。浑天监可曾择定吉日?”

果然,说到这儿,世安公主有了几分小女儿的羞赧,指尖无意识地绕上腰间禁步的丝绦:“原本卜了三个吉日,最后定在来年二月廿六。”

之前是因为朝局动荡,公主的婚事才一直搁置了,如今正是时候。

焕游笙广袖交叠行了个端正的贺礼:“二月廿六,春回大地,倒是个好时节。那就恭喜公主了。”

“且慢道喜,”公主摆了摆手,倾身打断,“按礼该二哥哥先娶的。腊月十三逍遥王爷大婚,焕姐姐可知,新娘是谁?”

腊月就是下个月了。

焕游笙摇摇头,之前远在幽州,与长安来往书信皆与幽州案有关,却是不曾提起过这些。

世安公主见状轻笑:“也难怪你不知道了。二哥哥的婚期原是早就定下的,只是新妇人选却是这个月初才确定。”

她也不卖关子:“就是卫静姝卫姐姐。说来这事从头至尾都和焕姐姐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我?”焕游笙更糊涂了,“怎会和我有关?”

世安公主示意候在不远处的宫女翠晴上前来将猫儿抱回去,挽着焕游笙寻了处燃着炭盆的暖亭落座,大有要细细说来的意思。

焕游笙执壶的手势仍是当年在永安宫当值的模样,素腕悬着三寸高将沸水注入建盏,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低垂的睫毛。

世安公主望着茶筅搅起的雪沫:“自打幽州案那封八百里加急送进中书省那日,朝中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清算,积了十年八年的旧账都被翻了出来,很多从前眼错不见的也被一并摆在了明面上。其中一件,就是当日齐鸢一案。”

“焕姐姐应当还记得,那时父皇病重,朝野动荡,齐家见母……”她似乎还不太能改口,噎了一下才接着,“母皇势弱,于是趁机指控焕姐姐谋害齐鸢。虽表面上矛头是对准焕姐姐的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这是针对母皇。”

“焕姐姐的出身虽说是秘密,但焕姐姐会武的事谁不知道呢?不过是默契地装聋作哑罢了。”

“那日御驾亲临,那位大人府中守卫森严如铁桶一般。齐鸢姐姐死得蹊跷,身上、房里都有不妥之处,偏生女眷院中唯一会武的焕姐姐又是母皇心腹,齐家人心里岂能不疑?尤其是母皇为不落人口实,特意留着流萤不杀,倒像是生怕他们查不出真相。”

“也只有我,当时对此一无所觉。”

“花好月圆的好时节,谁愿做那煞风景之人?可后来齐家翻旧账,说焕姐姐谋害贵女。这哪是追凶,不过是想以此断母皇臂膀,或是逼母皇妥协。”

说到激动处,世安公主反而将“母皇”二字念顺口了。

“公主明鉴。”焕游笙手中铜钳拨动炭火,银骨炭爆出几点火星,照亮她低垂的眉眼。

炭灰上渐渐显出一道被铜钳划出的细痕,又很快被新落的灰烬掩去。

小剧场:

世安公主:我给你的那个布猫,你给旁人了?

焕游笙……

世安公主:你明儿再想要我的东西可不能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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