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宴绯雪笑着不以为意,也没多说了,只道,“你这是占有欲作祟,你见不得白微澜对旁人好。”
“尤其这个旁人是你不知道的人,这意味这你惶恐白微澜身上出现的陌生点,你认为自己足以了解白微澜,但突然出现这么一段陌生过往,你肯定会抵触。”
原本以为自己男人全部都是他的,结果还有这么一段不知道的,换做他早就炸天了。
“更何况白微澜这么暴躁的人还写什么话本哄小妹妹,这表哥表妹就是情窦初开的危险关系。你听见要是心平气和,那反而才有问题。”
“更何况,这人都死了,白微澜也没眨一下眼,说明他真的是当做陌生人了。”
宴绯雪道,“是啊,尤其是那周单染蠢笨如猪,白微澜根本不会喜欢他。”
“是嘛。”苏大夫垫着脚尖,秋千一晃晃的,他还一脚把宴绯雪的秋千后椅踢晃了起来。
宴绯雪抓着绳子慢慢晃悠道,“但是,白微澜那么讨厌蠢货,他还给人辅导功课写话本。”
他明知道白微澜只是感激小时候周单染救他出地窖,才对她耐着几分性子,但宴绯雪却莫名有些膈应。
白微澜对谷雨放鹤都没这般耐心。
宴绯雪道,“我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?”
“哎呦喂,就你这样还无理区闹,那我岂不是作天作地?你心梗是因为白微澜对那好的人,是你的假想情敌啊。即使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没什么。”
“而且,你要是不闹,那就换成白微澜闹了。”
宴绯雪嘴角有些笑意,他道,“是的,他肯定控诉我不在意他,耍着小性子提一堆要求。”
苏大夫见宴绯雪根本就不需要疏通,自己内心敞亮着,就是一时气不顺冲犯了他的控制欲。
是的,宴绯雪控制欲也挺强的。
他也不允许白微澜对一个他厌恶不认可的人好。
不论是曾经现在还是将来。
但宴绯雪又能理性的压制住脾气,可这样内心总有些憋闷。
苏大夫摸清底细后,知道不需要自己疏通,他挤眉斗眼笑道,“他会提什么小要求?”
“你画的那些画册子,你们都试过了?”
宴绯雪嘴角笑笑,脚尖蹬地,整个人就随着秋千荡起来了,衣摆翩跹卷起一堆雪花,青丝如瀑流光倾泻。
苏大夫看的愣了下,满是艳羡道,“白微澜真是好福气啊。”
宴绯雪道,“收收口水,你家刈哥在后面盯着你呢。”
苏大夫连忙回头,而后捂着胸口道,“吓唬我,他今天去你府上教小栗儿习武还没回来。”
“再说我看大美人怎么了!”苏大夫外强中干挺着胸膛道。
苏大夫眉眼一动,来了一点机灵,他偷偷摸摸又雀跃道,“咱们要不喝酒吧。之前就有很多官员送了好多未开封的好酒。”
苏刈管苏大夫也管的紧,不允许他贪杯,每次把苏大夫馋的不行。
苏大夫见宴绯雪神情没多大反应,跳下秋千扯住宴绯雪的胳膊,像个小馋猫一样,“来嘛来嘛,一醉解千愁。”
宴绯雪噗嗤笑出了声,苏大夫真是被苏刈保护的太好了,儿子都十五岁了,整个人还少年娇憨的不行。
“你当我不知道,拉着我一起喝酒,到时候我就是你的挡箭牌。”
苏大夫瞪眼道,“是朋友就该两肋插刀,今儿不喝就不是朋友。”
“行。”
下午空腹喝酒,融融黄昏,斜阳都带着醉意。
没一会儿,苏大夫就醉倒在芍药花旁。不过两人决心是要买醉的,自然不会亏待自己。
铺子、薄褥、枕头都备的齐全,一旁还有茶水糕点。
这两人身边摆满了歪七扭八的酒坛子,宴绯雪酒量不算好,但比起苏大夫一杯就胡言乱语的酒量,他算好了。
苏大夫脸颊红扑扑的,醉眼迷离道,“刈哥怎么上天啦。”
宴绯雪顺着苏大夫颤巍巍的手指方向看去,只见桂花树上挂着一只纸鸢,正在秋风中闲适转悠着。